/p>
这份信任,比任何爵位、任何赏赐都更让顾北觉得沉重,也更让他觉得肩上的责任重大。
“开仓放粮!”
顾北转身对身后的苏瑾下令,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街道,让每一个百姓都能听见。
“所有粮仓打开,按人头分粮,老弱妇孺加倍!”
“受伤的百姓,立刻送往医帐,用最好的金疮药,绝不能让任何人因为缺医少药丢了性命!”
“工匠营即刻组织人手,帮百姓们重建家园,所需的木材、石料,从军械库调拨,优先满足百姓的需求!”
“是!”
苏瑾躬身应诺,声音清脆。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布裙,头发用木簪束着,没有戴任何首饰,却透着一股干练的气息。
往日里她总在帐中处理文书、调配物资,此刻面对百姓,眼神里满是柔和。
她立刻转身,叫来几个亲兵,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让亲兵去通知粮仓的守军开仓,让医帐的郎中带着药箱赶来,让工匠营的营正清点人手和物资。
很快,街道上就忙碌起来。
民壮们跟着士兵们冲向粮仓,有的扛着沉重的粮袋,额头上渗出汗水,却脚步不停。
有的推着粮车,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还有的士兵主动帮老人和孩子提粮袋,动作轻柔,与战场上的勇猛判若两人。
医帐的郎中们抬着药箱赶来,药箱里装满了金疮药、止血粉和绷带,他们迅速在街道旁搭起临时的诊疗点,为受伤的百姓清洗伤口、包扎换药,动作麻利,还时不时轻声安慰几句,让百姓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挤过人群,走到顾北面前。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袖口磨破了边,怀里的孩子瘦得只剩皮包骨,脸颊凹陷,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一双大眼睛却紧紧盯着顾北,带着一丝怯意,又带着一丝依赖。
妇人接过士兵递来的粟米,袋子虽然不大,却沉甸甸的,是她和孩子接下来几天的口粮。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顾北面前,磕了个响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王爷,您是活菩萨啊!”
“漠北人抢了我们的粮,烧了我们的房,我男人被他们砍死在田里,我抱着孩子躲在菜窖里,整整三天没吃东西,以为就要饿死了!”
“是您给了我们活路!”
“以后有您在,我们再也不怕漠北人了!”
“是啊!”
“有王爷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百姓们纷纷喊道,声音震得街道两旁的窗户都在颤抖。
有的百姓自发地扛起扫帚,清扫街道上的碎石和血迹,想让家园快点恢复干净。
有的妇人烧了热水,用粗瓷碗盛着,送到士兵们手里,让他们解渴。
孩子们则举着野菊花,跟在士兵后面,一声声喊着“顾帅”,清脆的声音像银铃一样,回荡在云州城的上空。
不到半日,云州城就变了模样。
街道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只剩下淡淡的印记,青石板重新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粮仓前排起了长队,百姓们拿着粮袋,脸上满是笑容,互相说着感谢的话。
医帐外,受伤的百姓有序地排队换药,郎中们忙而不乱,偶尔还能听见百姓们的道谢声。
城墙上,士兵们正在修补破损的城垛,搬砖、砌墙,动作熟练,工匠们则在城门处忙碌,测量尺寸,准备重新打造一扇坚固的城门,防止漠北人再次来袭。
最热闹的当属城中心的广场。
百姓们自发地挂起了布条,有的是从家里翻出来的红布,有的是染了颜色的粗布,上面用朱砂写着:
“欢迎镇北王!”“镇北军威武!”“云州平安!”等字样。
红的、黄的、蓝的,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片彩色的海洋。
几个屠户杀了自家养的猪羊,猪羊是他们藏在地窖里才躲过漠北人的抢掠,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架起大锅,在广场上煮起了肉粥。
柴火在锅底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肉香和米香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整个街区,引得孩子们围着大锅转来转去,馋得直流口水,却懂事地不吵闹。
妇人则帮着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