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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句‘知冤’,一个空泛的王爵,几匹绸缎,就想让我忘了弟兄们的血?”
“想让我回长安,可以!”
李全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北却没停下,继续说道:
“先斩秦显、东陵博、赵康、谢明这四个老贼!”
“他们当年联手构陷我镇北军,害死三万弟兄,这笔账必须算!”
“把他们的人头挂在长安朱雀门示众,让全天下人都看看,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的下场!”
“再让赵珩亲自来北疆,到忠魂碑前给三万弟兄磕三个响头,亲自赔罪!”
“少一个响头都不行!”
“否则,别说复爵掌兵权,就算他亲自来请,我顾北也不会踏足长安半步!”
顾北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李全的心上。
李全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地面的寒气透过衣料渗进来,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早就知道顾北不会轻易妥协,却没想到条件如此苛刻!
斩四大家族的家主,还要皇帝亲自磕头赔罪,这简直是要掀翻长安的天!
可他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老……老奴记下了,这就回长安向陛下禀报!”
“绝……绝不敢遗漏半个字!”
顾北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语气里满是不耐:
“滚吧。”
“告诉赵珩,别和我耍这些小聪明。”
“我顾北要的不是爵位,不是兵权,是给弟兄们一个交代,是让那些害了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若他没有这个诚意,就别再派人来烦我!”
李全连滚带爬地退出营帐,慌乱中,落在地上的锦盒都忘了捡,官帽也歪到了一边。
帐外的风卷着雪粒吹进来,顾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苏瑾连忙上前,将帐帘拉紧,又拿起挂在帐边的披风,轻轻拢在顾北肩上,声音里带着担忧:
“王爷,您这样回绝陛下,会不会……”
“会不会引来麻烦?”
“长安那边若是震怒,恐怕会对咱们不利啊……”
“会不会什么?”
顾北转过身,看着苏瑾泛红的眼眶,那双总是透着坚定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担忧,让他心里软了几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苏瑾的肩膀,语气却依旧坚定:
“他若真心想弥补,就该知道,三万弟兄的命,不是一个爵位、几两黄金就能抵消的。”
“四大家族一日不除,长安一日不安,他们在朝中根深蒂固,眼线遍布天下,我就算回了长安,也迟早会被他们算计,到时候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连累更多弟兄。”
他走到帐边,掀开帐帘一角,望着远处云州城的方向。
夜色中,云州城的轮廓隐约可见,城楼上还能看到漠北的狼头旗在风中飘荡,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云州,为弟兄们报仇,为云州的百姓讨回公道。”
“至于长安的事,等我踏平漠北,扫清北疆的蛮夷,自然会回去,亲自向赵珩和四大家族,讨回所有血债!”
苏瑾看着顾北挺拔的背影,玄铁护心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知道,顾北从来不是贪图权势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为了北疆的百姓。
她轻声道:
“还请王爷放心!”
“属下一定会帮您打理好军营后勤,让工匠加班加点地赶制兵器,让民壮们随时做好支援准备,绝不会让您,让镇北军有一丝一毫地后顾之忧!”
闻言,顾北回头,对她露出一抹浅笑。
那笑容像冰雪初融,瞬间驱散了帐内的寒意,让苏瑾的心猛地一跳。
“有你在,我放心。”
他说完,重新看向云州城的方向,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坚定。
帐内的烛火继续燃烧,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帐壁上,一个挺拔,一个温婉,却都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