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啊!”
“到时候北疆大乱,漠北人趁机南下,我大炎江山就真的保不住了啊!”
赵珩的脸色更加难看,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敲击扶手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他知道李全说的是实话,顾北若是想反,早在漠北入侵、粮草断绝时就该倒戈,何苦拼死抵抗,守护北疆百姓?
可四大家族步步紧逼,若是不做些什么,怕是难以服众,更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软弱可欺,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满是无奈,感觉自己像个夹心饼干,夹在顾北和四大家族之间,左右为难。
最终,他还是下了决定,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容置疑:
“传朕旨意,赏顾北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表彰其守北疆之功。”
“至于调他回朝之事……容后再议。”
四大家族的人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像锅底一样难看。
秦显还想再劝,刚要开口,就被赵珩冷冷的眼神打断。
赵珩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声音也冷了几分:
“此事就这么定了!”
“若再有人无凭无据弹劾顾北,定严惩不贷!”
“退朝!”
说完,赵珩便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着一股威严,转身走进了内殿,留下四大家族的人在原地,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
旨意很快就传到了黑风寨。
传旨的太监骑着快马,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手里捧着装着黄金和锦缎的箱子,箱子上还盖着皇家的印玺。
顾北接过太监递来的圣旨,展开一看,上面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安抚话,字里行间只字不提归还镇北军兵权,更不提为三万阵亡将士平反,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他冷笑一声,将圣旨扔在桌上,圣旨的纸页在风中翻动,像是在嘲笑这份虚伪的赏赐。
顾北对着身后的苏瑾说:
“把这些黄金、锦缎全部分给流民和士兵,每人都有份!”
“告诉大家,这是他们应得的,是他们跟着我守北疆、打漠北人换来的!”
苏瑾愣了一下,连忙上前劝道:
“王爷,这是陛下的赏赐,您多少留些吧。”
“您平日里省吃俭用,连件新衣裳都舍不得做,这些黄金和锦缎,也好改善一下您的生活。”
顾北摇头,目光望向忠魂碑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沉痛,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我不要赵珩的赏。”
“这些黄金、锦缎,换不回三万弟兄的命,也换不回他们应得的公道。”
“他们本该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却因为四大家族的算计,死在北疆的冻土下,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赵珩给弟兄们一个说法,给北疆百姓一个说法!”
他走到寨门前,看着流民和士兵们排队领赏赐。
李大娘捧着锦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摸着锦缎的质地,嘴里念叨着:
“这料子真软,能给我那小孙子做件新衣裳,让他过年时穿得漂漂亮亮的!”
张老三拿着黄金,手指在黄金上轻轻摩挲,眼里满是感激:
“有了这些黄金,就能给受伤的弟兄买些好药,让他们早点好起来,继续跟着王爷打仗!”
连陈小三和王小二都领到了一小块锦缎,两人兴奋地凑在一起商量着。
陈小三说要做个新的枪套,把自己的木枪好好保护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脸上满是憧憬,连寒风都吹不散这份雀跃。
顾北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眼前的军民,他们脸上的笑容纯粹而真挚,那是对安稳生活的渴望,也是对未来的期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风传遍了整个山寨,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弟兄们,乡亲们!”
“这赏赐不是我顾北的,是大家的!”
“是你们跟着我守北疆、打漠北人,用血汗换来的!”
“你们中,有人失去了亲人,有人留下了伤疤,可你们从未退缩,始终相信我,跟着我拼杀,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但我要告诉大家,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