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瑾,你管粮草。”
顾北又转向苏瑾,目光里带着信任。
“清点寨里的存粮,新粮和陈粮分开,先吃陈粮,新粮留着备用;还有草药,李郎中说需要更多止血草和退烧药,你安排人去山里采,确保伤员能及时治,不能让弟兄们寒了心。”
“是,王爷。”
苏瑾点头应下,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着,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
“我会让后勤队的人轮班守粮仓,再跟附近的村落换些土豆和红薯,土豆耐放,就算粮道被断,也能撑些日子。”
“那王爷,您呢?”
林猛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脸都涨红了,语气里满是急色:
“末将愿带骑兵去断粮道,您坐镇山寨指挥!”
“您是一军之主,要是有个万一……”
顾北却摆了摆手,走到帐角,拿起那杆陪伴了他多年的马槊。
槊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杆身上的旧痕还清晰可见——那是去年跟漠北人拼杀时留下的。
“我带骑兵营去。”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巴图认识我,要是他看到我不在寨中,定会以为咱们主力都在守寨,才会放松对粮道的警惕,咱们才能出奇制胜!”
他拍了拍林猛的肩膀,力道很沉,带着十足的信任:
“山寨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林猛还想再劝,可看着顾北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重重地点头:
“王爷放心,末将定守住山寨,等您回来!”
出发前,顾北站在寨门的高台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军民,人头攒动,比上次招兵时还热闹。
流民们捧着刚烤好的麦饼,往士兵手里塞。麦饼还热乎着,烫得手都发麻,带着柴火的焦香。
白发苍苍的张婆婆拉着个年轻士兵的手,把布包塞过去,布包里的鸡蛋还温着:
“孩子,拿着路上吃,跟王爷好好打仗,回来婆婆给你做疙瘩汤,放俩鸡蛋!”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挤过来,手里攥着木枪,枪杆磨得发亮,是他自己用老槐树做的。
他仰着小脸,声音脆生生的,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王爷,我也想去!”
“我会射箭,能帮你们杀漠北人!”
顾北弯腰,从腰间解下块青玉佩,递给他。
玉佩上还带着体温,雕着个小小的“北”字。
“好孩子,你先在寨里跟着民壮营练本事。”
他笑着说。
“等你长到马槊高,再跟我一起保家卫国。”
“这玉佩你拿着,算咱们的约定。”
少年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里,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妇女们坐在空地上,手里的针线“嗖嗖”飞,护心甲堆在一旁像座小山。
有的在甲上缝布条,怕磨着士兵的皮肤;有的绣“平安”二字,针脚密密麻麻的,满是心意。
一个年轻的王媳妇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孩子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
她对着顾北喊道:
“王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咱们还等着您带咱们种明年的麦子呢!”
“愿随王爷死战!”
军民齐声应诺,声浪震得寨旗猎猎作响,连周围山上的积雪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碎成小块。
顾北翻身上马,他的战马叫踏雪,是匹通人性的好马。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士气,仰头嘶鸣一声,声音洪亮,还伸出头蹭了蹭顾北的手,马鬃上的雪渣掉在顾北的甲胄上。
顾北挥了挥马槊,对身后的五百骑兵喊道:
“出发!”
五百骑兵跟着顾北,往野狼谷方向奔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朝阳下连成一道金色的线,像一条通往胜利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寨内,林猛立刻召集民壮营的人,嗓门比刚才还响:
“都动作快点!”
“跟我去加固寨墙!”
“每丈墙加三层松木,再把滚石堆得高些!”
“谁要是敢偷懒,本将军法处置!”
民壮营的人齐声应和,扛着木板、滚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