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伙儿,都跟上!”
“咱们去抄近路堵住他们!”
二十个民壮都是常年干农活的汉子,力气大,跑得稳,沿着坡下的小道绕过去,正好堵在探子前面。
跑在最后的漠北探子刚拐过弯,就被周铁迎面踹中胸口,“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酸水。
周铁踩着他的后背,朴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冰凉的触感让探子浑身发抖,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尿水顺着裤腿流到地上,散发出阵阵尿骚味。
另外两个探子见状,跑得更快了,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山林,连头都不敢回。
“把他绑了!”
周铁喊着,民壮们立刻找了根麻绳,把探子的手反绑在身后。
陈小三跑过来时还在喘气,手里攥着那卷羊皮卷,献宝似的递给周铁:
“周队长,你看!”
“他们还随身带着这个地图,肯定是细作!”
周铁接过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黑风寨的大概布局,训练场和粮道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气得他骂了句:
“狗娘养的,敢来探咱们的底!”
押着俘虏回寨时,陈小三还在兴奋,拉着周铁的胳膊问:
“周队长,俺们刚才的阵形像不像王爷教的连弩阵?”
“俺看那探子吓得腿都软了!”
闻言,周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老茧蹭得陈小三胳膊有点疼,却听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像!”
“比真的还吓人,你没看那探子,尿都吓出来了!”
“等王爷知道了,肯定夸你!”
顾北此刻正在忠魂碑前,手里拿着块粗布,细细擦拭碑石上的名字。
忠魂碑是用整块青石凿的,上面刻着三千多个镇北军弟兄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刻得很深,有的地方还留着斧凿的痕迹。顾北擦到“王铁柱”三个字时,动作顿了顿。
王铁柱是上个月守粮道时死的,临死前还抱着粮袋,不让漠北人抢一粒粮食。
“王爷!”
周铁带着人过来,把俘虏推到顾北面前。
那探子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浑身还在抖。
顾北抬起头,看了眼俘虏,又看了看陈小三和少年们,少年们都挺着胸,脸上满是骄傲,像一群打了胜仗的小老虎。
顾北突然朗笑起来,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在晃:
“好!”
“民壮有胆气,比啥都强!”
“有你们在,咱们黑风寨就不怕任何人!”
他当即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喊:
“去军械库!”
“给民壮营配五十架真连弩,再配两百支弩箭!”
亲兵愣了一下,赶紧应声:
“是!”
周铁和陈小三都惊呆了,陈小三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们之前练的都是木枪,连真弩都没摸过。
顾北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说:
“以后你们不仅要守粮道,还要守寨门,让所有人知道,黑风寨的民壮,不是只会种地的庄稼汉,也是能打仗的兵!”
消息传到民壮营时,整个营区都沸腾了。
民壮们围着军械库的门,等着领连弩。
周铁带着人进去时,军械库的士兵正把连弩摆成一排,黑色的弩身,青铜的机括,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有个老民壮叫张老栓,今年五十六了,儿子是镇北军的,去年战死了,他颤巍巍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连弩的机括,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俺这辈子没摸过这么好的兵器……”
“俺儿子要是还在,肯定高兴……”
“以后谁再敢来犯,俺一弩射穿他的喉咙,替俺儿子报仇!”
逃回去的两个探子连滚带爬地冲进谢家在北疆的据点,据点是个不起眼的客栈,管事正在屋里喝茶。
两个探子推开门就跪了下来,喘着粗气喊:
“管事!不好了!”
“那黑风寨实在是太吓人了!”
“就连民壮都配连弩,还摆阵!”
“俺们差点被射死!”
管事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