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回到家看到舅妈这模样,立马就明白了,他心里煎熬的不行,舅舅头发也熬白许多。
倒是舅妈心态还好,化疗这几年,早把不甘磨平了,有时甚至会想,活着太煎熬,死了或许反而是解脱。
在舅舅家吃完午饭,待到两点多,裴之提出告辞,毕竟刚领证还没办婚礼,按规矩还是得各回各家住。
杨老师送他们走出胡同口,脚步顿了顿,眉头紧锁着,像是有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终究没说出口。
裴之瞧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猜不透他想说什么,便也没作声,只静静站着等。
一旁的李树早看出舅舅的纠结,忍不住撞了撞他胳膊,“舅,有啥话就直说呗。”
杨老师搓了搓发凉的脸,声音发哑,“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俩打算啥时候办婚礼?”
“我们……”李树刚要开口,被裴之拦下了。
“舅舅,您有什么想法?”
杨老师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今年办行不行?你舅妈念叨好几回了,就想看你跟石头把婚事办了。可这……”
他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吸了吸鼻子,“你们也看见了,你舅妈这身体,医生说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我……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