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
“不!”张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他沾着汗水的宽大手掌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落在陈琛微微颤抖的肩头给予安慰,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握成了拳。
“你没有连累任何人!蓝山是为了保护你和莓莓,张医生也是!她们的选择,是守护!错的是那些躲在暗处放冷箭的畜生!是‘钟表匠’!是周正阳!是他们欠下的血债!”他的胸膛因激动而起伏,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挺括的西装下绷紧,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和愤怒的压迫感。
陈琛被张煜陡然爆发的情绪和话语震住了,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怔怔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张煜因愤怒而显得格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敞开的衬衫领口下那片古铜色的、贲张着力量的胸膛肌肤。那份纯粹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守护意志,透过他灼热的目光和强烈的气息,无声地传递过来,如同暖流,驱散了一丝她心底冰冷的恐惧和自责。
张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重新变得低沉而坚定:“听着,琛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为了莓莓,为了张阿姨,也为了…蓝山。只有你安全了,她们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明白吗?”
陈琛看着张煜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令人心安的强大气息。她沾着泪珠的长长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极其缓慢却用力地点了点头。她重新捧起碗,小口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羹汤。这一次,动作似乎比刚才稳了一些。
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高大的男人守护在纤细脆弱的少女身旁,空气中弥漫着羹汤的甜香、百合的淡雅,以及一种无声的、沉重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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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朱莓的pIcU病房外观察区。
巨大的玻璃墙后,朱莓小小的身体坐在铺着卡通床单的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小脸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大眼睛却恢复了神采,亮晶晶的,如同洗过的黑葡萄。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娃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动画片,小嘴时不时咧开,露出甜甜的笑容。
张煜高大的身影站在玻璃墙边。他穿着挺括的深蓝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微微弯着腰,隔着玻璃,对里面的朱莓做着夸张的鬼脸,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份属于铁血战士的刚硬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朱莓看到张煜的鬼脸,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抱着布娃娃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在病床上开心地晃动着,乌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护士小刘在里面陪着朱莓,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煜直起身,看着朱莓无忧无虑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另一端,张柠正坐在轮椅上,被一名护士缓缓推着,朝这边过来。
张柠穿着宽松的浅蓝色病号服,外面罩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开衫。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项线条,脸上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倦意,眼下淡淡的青影明显。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如同被泉水洗过,清澈明亮,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温润光泽。宽大的病号服掩不住她自然起伏的胸线轮廓,针织开衫随着轮椅的移动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细腻的锁骨肌肤。她的左臂用三角巾固定悬吊在胸前,厚重的绷带从病号服领口和开衫下隐隐透出,但这并未削弱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战损后的、令人心疼的柔弱风情。
轮椅停在pIcU观察窗外。朱莓立刻看到了玻璃外的张柠,小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小手用力地拍打着玻璃,兴奋地喊着:“张阿姨!张阿姨!”
张柠苍白的脸上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她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隔着玻璃,对着朱莓的方向,轻轻地、极其温柔地挥了挥。
动作间,针织开衫的领口微微滑落,露出更多雪腻圆润的肩头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柔光。
“莓莓今天乖不乖呀?”张柠的声音透过玻璃墙上的通话器传来,带着大病后的微哑,却异常温柔。
“乖!莓莓可乖了!张阿姨疼不疼?”朱莓把小脸贴在玻璃上,大眼睛里满是关切。
“阿姨不疼,看到莓莓这么乖,阿姨就一点都不疼了。”张柠的笑容更加柔和,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温暖的阳光。
饱满的胸脯在宽松的病号服下随着温柔的呼吸轻轻起伏,那份母性的光辉让她此刻的美丽更加动人心魄。
张煜静静地站在一旁,深蓝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括。他的目光落在张柠沐浴在阳光中的、温婉而坚韧的侧脸上,看着她因微笑而微微上扬的唇角,看着她露在针织开衫外那片细腻如雪的肩颈肌肤,看着她悬吊在胸前的、包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臂。
昨夜她浴血挡刀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与眼前这份劫后余生的温柔坚韧重叠在一起。一种混合着心疼、后怕、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悸动,如同岩浆般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