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变凉了。
沈绿挎着沉甸甸的篮子回到油醋巷子巷口时,脸上一凉。
下雨了。
下的是毛毛细雨,并不妨碍回家。
但油醋巷子里,停着一辆华盖奢华的马车。
马是被养得油光发亮的高头大马,车夫戴着斗笠,身上穿的衣衫是崭新的棉布做的。
华盖檐下,原来应该挂着标识,但如今好像被取下了。
沈绿只扫了一眼,加快脚步。
应该是有客人上门了。
妹妹虽然也可以招待客人,但若是拟菜单,还得她亲自来。
果然,自家的院门前,立着两个身着同样制式青衫的男子。
这次来的客人,阵仗挺大。
往常来的客人,身份大多是管事,顶多带着一个车夫,或一个车夫并一个低级些的下人。
沈绿走到自家院门前,止了脚步。
那两个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其中一人笑道:“小娘子可是有事?”
这小娘子定然是瞧见了停在巷口的马车,循着过来的。
以前不是没有过先例,有些小娘子瞧见康王府的华盖马车,便往车中投掷香包手帕,企图一步登天。
有些貌美的小娘子,会得到礼遇。
但相貌一般的,便算了。
面前的这小娘子,生得倒是十分美貌。
只是神情有些冷淡。
不过越是冷淡的小娘子,做起事情来越是疯狂。
沈绿点头:“我回家,劳驾让让。”
方才开口的那名男子讪然,赶紧让开:“抱歉。”
沈绿袅袅的进去,神态自若,脸上并无半分激动,心中只有对即将到手的钱的渴望。
她攒钱的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
“姐姐!”沈红见姐姐回来,欢快的叫。
今日来的这位客人,身份尊贵,气度不凡,面如冠玉,举止有礼,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好的客人。
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姐姐。
沈绿的目光落在厅堂里的那人身上。
那人原先是坐着的,见她回来,缓缓起身。
是他,时锡。
沈绿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冰冰的:“你来做什么?”她昨晚分明才警告过他,不要来沈家。
沈红不明所以,看看姐姐,又看看时锡。
姐姐脸上尽是寒霜,而客人的脸上却流露出苦笑。
时锡说:“抱歉,我的妻子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不想进食。她的母亲疼爱她,听说沈大娘子厨艺非凡,特地让我来邀请沈大娘子到寒舍去做菜。”
那劳什子郡主病了?还病得很严重?
他将这些信息告诉她,是藏着什么心思?
但不管如何,她听到这些还是十分高兴的,开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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