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想求娶安和郡主柳青青!”
萧何安语气笃定,“臣弟与青青两情相悦,她不仅是经商奇才,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
在朝廷受兵乱之苦时,是柳家捐出两百万白银做军饷。
还有江南水灾、昆仑关寻宝等等,臣弟就不一一说明了。
如此这般的奇女子,臣弟非她不娶!”
一听到萧何安求娶的人是柳青青,李逍遥的眼神暗了又暗。
那个生得明艳动人,有一副玲珑心思、在雪中起舞的小女孩,那个在短短几年时间,便将柳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商业奇才。
更重要的是,他见过她在朝堂上,与大臣们辩论商税改革时的模样。
眼神锐利,言辞犀利,那份胆识与智慧,让他心动不已。
他本想着寻个机会将她纳入后宫,却没想到靳王竟然真的对柳青青动了心。
空气中的暖意被骤然冻结,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空气,此刻竟生出几分凝滞的凉意。
老太后握着如画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愠怒,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说什么?你要求娶的人是安和郡主?!”
她将目光死死锁在萧何安身上,鬓边的赤金镶珠步摇,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往日里总是带着慈和的眼神,此刻却像淬了冰:“哀家的外甥女就在这儿,眼巴巴盼着你多年。
你倒是好,转头就求娶旁人?
安和郡主是什么身份?再怎么能干,她也是低贱的商贾之女!
你又是何等身份?婚事岂能这般儿戏!”
如画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没了半分血色。
她怔怔地看着萧何安,那双往日里盛满星光的杏仁眼,此刻蓄满了泪水。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月白色的襦裙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出细碎的抽噎声,像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可怜又无助。
“姑母,”
萧何安急得额头冒汗,起身想要辩解,却被太后严厉的眼神逼得又跪了回去,“臣弟与安和郡主是真心相爱,并非儿戏!”
“真心相爱?”
太后冷笑一声,指着如画,声音里满是痛心,“那如画呢?她自七岁起便心悦于你,为了你,拒绝了多少王公贵族的求亲?
如今刚及笄就进宫求哀家成全,你一句与别的女子‘真心相爱’,就要将她的心意全都抛之脑后了?”
站在一旁的萧啸天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本是武将出身,性子刚毅。
此刻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若不是顾及着皇家颜面,怕是早已作。
他看着萧何安,语气冰冷:“靳王殿下,臣女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知书达理、真心待你。
你这般做法,未免太过薄情!”
萧何安一听这话,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决绝:“萧指挥使,太后娘娘,并非本王薄情。
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本王心中只有安和郡主,此生非她不娶!”
“你!”
太后气得浑身抖,指着萧何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如画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来。
哭声不大,却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让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萧何安看着痛哭的如画,心中也有几分愧疚。
但一想到安和郡主的模样,便又坚定了心意。
他对着李逍遥躬身行礼:“皇兄,臣弟心意已决,还望皇兄成全!”
李逍遥脸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威严:“放肆!
婚姻大事,岂能由着你胡来!
如画郡主温婉贤淑,与你乃是良配,朕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皇兄!”
萧何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您怎能如此武断!”
“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圣旨!”
李逍遥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声音震得殿内的铜铃都嗡嗡作响。
萧何安看着李逍遥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怒视着自己的太后和萧啸天,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如画。
心中又气又急,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甩袖子,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恕臣弟不敢遵旨!
这婚,臣弟不结!”
说罢,他转身就往殿外走去,脚步匆匆,腰间的玉带随着动作剧烈晃动。
连内侍的阻拦都视而不见,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你给哀家回来!”
太后气得大喊,却只听到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她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又看了看痛哭不止的如画,心中又气又疼,一口气没上来,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太后!”
众人惊呼一声,连忙围了上去。
慈宁宫的喧闹瞬间被慌乱取代,方才的喜气洋洋,此刻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