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南,有一个优雅的府邸。
里面装饰的雕梁画栋,很是显贵的样子,这是扬州城富平周的别院。
这座别苑一直空闲着,不久前,才住进来一个女子。
成为了这座宅子的新主人。
她十六七岁的年纪,到底长什么样子?没有人看到过。
她总是戴着一副羽毛面具,眼睛很大,水灵灵的,很好看。
还是平周亲自带她过来的,看那样子是非常的宠溺啊!
下人们听见平周称呼她“千寻”
,所以,便都称呼这位为“千寻小姐”
了。
她,就是京城来的柳千寻。
此刻,这个千寻小姐正坐在她的卧房里,哭天抹泪。
烛泪顺着鎏金烛台蜿蜒而下,在红木案几上,凝结成暗红的痂。
柳千寻蜷缩在绣着并蒂莲的锦榻上,指节捏得白。
羽毛面具被攥在掌心,边缘的孔雀蓝羽毛散落一地。
就在刚刚,家丁带回的消息,令她顿感五脏俱焚。
她才认回来没几日的亲生父亲——平周,竟然在翠屏山,被柳青青的毒蛇阵毒死了!
不但如此,现在就算是尸都找不回来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老爷临走前,还攥着这块玉佩”
管家颤抖着将染血的半块羊脂玉放在案上。
玉面刻着的“周”
字,已经被血渍浸透了。
柳千寻扑过去抓住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时的场景。
她怎么也忘不了母亲那满是悲凉的眼神,冰凉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块玉佩:“去江南找你父亲平周”
一个月多前,初到平府的画面在眼前翻涌:
当她攥着玉佩站在朱漆大门前时,平周跛着脚,冲出来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他颤抖着将两块玉佩拼合,正好组成“平周”
二字,这是他的名字!
这玉,也是当年,他送给挚爱的定情信物。
他死死地攥着那玉佩,老泪纵横:“翠兰,翠兰,你好狠的心肠!
已经整整十八年了,十八年了”
哭完了之后,他上下打量着柳千寻,口中不断呓语着:“像,简直太像了!
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是翠兰的女儿?”
柳千寻含泪点头:“我娘说,千寻也是平周的女儿。
是娘临终前,让我来江南寻找生父的”
平周一听这话,差点惊掉下巴:“什么?你是?我的女儿?你是哪年哪月出生的?翠兰怎么没有告诉我啊?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千寻把自己的生日时辰,一一告知了平周,他听了以后,猛拍大腿:“对!
没错!
你真的是我平周的女儿!
哈哈哈!
太好了!
爹要尽快将你写入族谱,让你认祖归宗!
以后,你就改回平姓,你是我的女儿平千寻!
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有个女儿傍身!
这定然是老天对我的眷顾!
真是太好了!
千寻,以后你便是富千金,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通通不是问题!
你爹可是扬州城富,知道吗?”
柳千寻一听这话,眼睛都光了,没想到亲爹这么有钱?
平周更是开心地拉着柳千寻,住进了他的豪华别院。
想着,等正式认祖归宗的时候,再把她迎入平府。
原来,十几年前,钟翠兰约了平周见面,就是想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可是,还不等她说出口,她的母亲和弟弟钟建夜,就跟踪而来。
他们还带来了一群打手,不由分说,便抓走了钟翠兰。
还命人打断了平周的一条腿,从那以后,平周的腿便落下了残疾,成了“瘸腿周”
。
等平周伤势好转了一些,他便四处打听钟翠兰的下落。
而那个时候的钟家,因为躲债,早就搬走了。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平周救了重伤的富。
并在那个无儿无女的富离世后,继承了他的所有家产,成为了富甲一方的有钱人。
但是,在他心中,却始终惦念着多年前的恋人,而终生未娶。
直到柳千寻的出现,让平周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牵挂的人,真的没有白费!
从那日后,平府别院的窗棂换了珊瑚红的纱,妆奁里堆满云锦衣裳。
平周甚至在祠堂里,供奉起钟翠兰的牌位,每日上香时都要喃喃自语:“翠兰,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
翠兰感谢你,为我平家留下血脉。”
当平周向柳千寻问起,钟翠兰的死因的时候,柳千寻却犹豫了。
她思忖了半天:【怎么办?这个爹如此深爱着母亲,我总不能说,自己的母亲,是个为了争宠,杀害当家主母的杀人犯吧?告诉他自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