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演变成了踩踏。
无数散户开始不计成本地抛售,整个市场哀鸿遍野。
……
总裁办公室里,祝仁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对盘面上的惨烈景象视若无睹。
江婉云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真的……没问题吗?”
她轻声问,“账面上的浮亏,已经过一个亿了。”
祝仁转过身,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传来。
他看着江婉云担忧的眼睛,笑了笑。
“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的笑容,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谢明远是在诱敌深入。”
祝仁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他要让空头把所有的子弹,都在今天打光。
他要让贪婪,蒙蔽所有人的双眼。”
江婉云看着祝仁,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眸子,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
她选择相信他,无条件地相信。
这一天,被后来的股民们,称为“血色星期一”
。
收盘时,大盘暴跌过百分之七,上千只股票跌停,市场一片狼藉。
远在华尔街,高胜集团的顶层交易室里,乔纳森等人举杯相庆。
“龙国人的反抗,比想象中还要脆弱。”
乔纳森看着满屏的绿色,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明天,【雅典娜】布,将会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纳森端起酒杯,遥遥地向着东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而在九州文娱的操盘室,谢明远看着收盘后的数据,终于站起了身。
他对身后的祝仁说:
“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就看明天的鱼儿,有多贪心了。”
……
九州文娱总部的办公区内,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员工们虽然在祝仁和江婉云的安抚下没有出现骚动,但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他们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不敢高声语,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下午五点半,祝仁和江婉云准时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穿上外套,动作从容不迫,
与窗外那场席卷了整个龙国金融界的腥风血雨格格不入。
“我们先下班了。”
他对办公室里的谢明远等人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谢明远担忧地看着他:“楼下……全是记者。”
这个局面,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就在公司睡觉了。
“我知道。”
祝仁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总要面对的。”
他们走出办公室,乘坐专属电梯直达一楼大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仿佛捅破了马蜂窝。
“嗡——!”
数百名早已在此蹲守多时的各路记者,像潮水般瞬间汹涌而至。
闪光灯如密集的雷暴般疯狂闪烁,将整个大堂照得亮如白昼。
“祝先生!
请问您如何回应《华尔街日报》对您私德的指控?”
“祝仁!
你所谓的‘园丁理论’是不是对女性的极端物化和不尊重?”
“祝仁概念股全在地板!
这是否证实了你们是一个巨大的金融泡沫?”
“面对全球女权主义者的抨击,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祝先生!
请您给全国股民一个交代!”
数十支话筒和录音笔,像一把把利剑,从四面八方递了过来,几乎要戳到祝仁的脸上。
安保人员迅组成人墙,艰难地抵挡着疯狂的人潮。
风暴的中心,祝仁却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丝毫的狼狈。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扭曲的脸。
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场,瞬间让喧嚣的现场出现了一刹那的安静。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愤怒,会辩解,会说些什么。
然而,祝仁只是微微一笑。
那笑容很淡,却像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穿透了所有的喧嚣与恶意。
“各位,辛苦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网络上也有很多声音。”
他顿了顿,看着所有镜头,缓缓说道:
“别急。”
“我们等一等。”
说完,他不再停留,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沉稳地穿过人潮,走向停在门口的专车。
“祝先生!
等什么?您是在逃避问题吗?”
“请您正面回答!”
记者们再次骚动起来,但祝仁没有再回头。
黑色的红旗轿车车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只留下那句“我们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