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阿妮妈(已被抬回她自己的家,由阿妮照顾),最后目光落在周小小身上,尤其是她胸前那串似乎能安定心神的符文铜钱上。
“汉家女娃,”
阿雅婆突然问,“你画符的法门,和那些‘窃影者’不一样。
你的力量,更……正一些。
你跟谁学的?”
周小小如实回答:“是组织里的一位前辈,根据古代流传下来的残卷,反向推导出的基础法门,旨在辟邪、静心。”
阿雅婆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
她站起身,对寨老和岩刚说:“或许……先祖的盟约,到了需要外人帮助才能维系的时候了。
洞神的愤怒可能是假的,但寨子面临的危险是真的。
让他们进去。”
“阿雅婆!”
岩刚急道。
“我意已决。”
阿雅婆语气坚决,“但我有个条件——我和你们一起去。
只有我知道通往落洞最安全的路,也知道哪些禁忌不能触碰。”
她看向周小小和石坚,“而且,我需要确认,你们的力量,是否真的能与‘窃影者’抗衡。”
周小小和石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有熟悉地形的阿雅婆带领,无疑是巨大的帮助。
“事不宜迟,”
石坚道,“‘影门’的人活动频繁,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阿雅婆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掐指算了算,脸色凝重:“明晚是‘晦月’之夜,阴气最盛,是那些魑魅魍魉活动最猖獗的时候。
如果他们要举行仪式,很可能就在明晚。
我们只有一天时间准备。”
夜色深沉,嘎佤寨议事楼内的火塘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
阿雅婆的决定像一块投入平静水潭的石头,在岩刚和寨老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阿雅婆,这……这不合祖宗的规矩啊!”
寨老捻着短须,眉头紧锁,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让外乡人进入禁地,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岩刚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年轻刚毅的脸上满是不解和抗拒:“阿雅婆,禁地是洞神(或者说山灵)的领域,外人踏入,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我们怎么能把寨子的安危寄托在两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身上?”
阿雅婆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平日里显得浑浊的眼睛,此刻在火光下却透出一种看透世事的清明与决断:“岩刚,寨老,规矩是祖先定的,是为了保护寨子。
但现在,规矩可能正被人利用来毁灭寨子。
阿妮妈的情况你们看到了,那汉家姑娘的符,确实驱散了一些缠着她的阴邪。
还有这个——”
她指向石坚摊开在火塘边的那一小撮暗红色药粉,“这东西带着血气和蛊药的臭味,绝不是山里的东西,更不是洞神的手段。
它们出现在禁地边缘,寨子就出事,这难道是巧合?”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古老的传说里,‘窃影者’窥伺的就是落洞深处的力量。
如果它们真的回来了,而我们却因为固守陈规,坐视他们完成仪式,那才是真正对不起祖宗的盟约,是将整个寨子推向万劫不复。”
周小小适时开口,语气诚恳而坚定:“阿雅婆,寨老,岩刚兄弟,我们理解你们的顾虑和守护传统的心。
但我们此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阻止‘影门’——也就是‘窃影者’后裔的阴谋。
他们不仅仅威胁嘎佤寨,他们的成功可能会引更广泛的灾难。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也需要进入禁地,在他们仪式完成前阻止他们。”
石坚补充道,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军人的干练:“时间不多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和阿雅婆的判断,明晚‘晦月’之夜是他们最可能行动的时刻。
我们必须在明天白天做好准备,傍晚前进入禁地。”
岩刚看着阿雅婆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寨老犹豫的神色,最终重重地坐了回去,拳头紧握,但没有再出声反对。
寨老长叹一声:“既然阿雅婆你都这么说了……唉,希望山灵庇佑,祖先原谅我们今日的破例。”
决议已定,众人不再犹豫。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准备工作必须立刻开始。
阿雅婆先吩咐寨老和岩刚,以加强寨子防卫和准备祭祀用品(以备不时之需,或作为迷惑敌人的幌子)为名,动员部分绝对可靠的寨民,悄悄准备火把、猎刀、绳索、以及一些驱虫防蛇的草药。
她特别强调,要收集大量新鲜的、气味浓烈的艾草和雄黄。
接着,阿雅婆将周小小和石坚带到自己居住的、充满了草药和古老气息的木屋里。
她从一口沉重的木箱底层,取出了几件东西:一把刃口带着暗红色纹路、似乎经过特殊淬火的古老猎刀,递给石坚:“这刀是历代祭师用秘法加持过的,对阴秽之物有些克制,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