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坪坝,立着高大的图腾柱。
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落脚点——嘎佤寨。
然而,两人刚接近寨门,就被几个手持柴刀、脸色不善的苗族青年拦住了。
为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疤的壮实汉子,用生硬的汉语盘问:“外乡人,来我们嘎佤寨做什么?”
石坚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介绍信(经过伪装,只提及地质勘探和民俗调查):“同志,我们是省里来的勘探队员,来进行地质和民俗调查,这是介绍信。”
刀疤汉子接过信,扫了一眼,又狐疑地打量着周小小和周小小身上与勘探队员不符的文弱气质,尤其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与山林格格不入的“洁净”
气息(或许是符钱和桃木剑的影响),摇了摇头:“我们寨子不欢迎外人,尤其是最近。
你们走吧!”
“我们只需要借宿一晚,了解些情况……”
石坚试图交涉。
“不行!”
刀疤汉子态度强硬,“最近寨子里不太平,阿雅婆说了,不能让生人进来,冲撞了洞神,谁也担待不起!”
他身后的几个青年也握紧了柴刀,眼神警惕。
周小小注意到,寨子里一些老人和妇女躲在吊脚楼里,透过窗缝或门帘偷偷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石坚知道硬闯不是办法,只好示意周小小暂时后退。
两人退到寨子外不远处的林子里。
“看来‘影门’的活动已经引起了寨民的恐慌。”
石坚低声道,“阿雅婆应该是寨子里的巫师或者祭师,地位很高。
她禁止外人入寨,恐怕不只是迷信那么简单。”
“那我们怎么办?硬闯肯定不行,换个寨子?”
周小小问。
石坚摇摇头:“落洞坳情况最复杂,传说也最多,是重点调查区域。
而且,我上次追踪的线索,最后消失的方向就是嘎佤寨后山,那里有一片禁地,传说连接着洞神居住的落洞。”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的树丛后传来:“你们……是省里来的干部吗?”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苗服、面色苍白的少女探出头来,大约十五六岁年纪,眼神清澈但带着惊惶。
石坚示意周小小别动,自己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有什么事?”
少女犹豫了一下,走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绣工精巧但有些旧的荷包:“我……我叫阿妮。
我阿妈病了,很重的病,寨子里的草药没用,阿雅婆也说没办法……我听说省里来的干部有本事,能救她吗?”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小小看着少女无助的眼神,心中一软。
她走上前,轻声问:“你阿妈是什么症状?”
阿妮描述起来:“就是浑身冷,说胡话,有时候像变了个人,力气大得吓人,眼睛直勾勾的……晚上尤其厉害,总说听到洞里有声音叫她。
阿雅婆说是被洞神勾了魂,没救了……”
她哽咽起来,“可我不信!
我阿妈是好人!”
周小小和石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症状,不像是普通的疾病,倒更像是在柳河镇接触过的、被阴邪之气侵染,或者……中了某种巫蛊之术的表现。
“阿妮,带我们去看看你阿妈,可以吗?”
周小小柔声道,“我们不一定能治好,但可以试试。”
阿妮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恐惧地看了看寨门的方向:“可是……阿雅婆和岩刚大哥他们不让你们进寨……”
石坚沉吟片刻,对阿妮说:“你能不能想办法,晚上偷偷带我们进去?或者,你阿妈现在在哪里?”
阿妮低声道:“阿妈被隔离开了,在寨子最边上那个废弃的守谷仓的小木屋里,阿雅婆说怕她冲撞了寨神……”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林涛阵阵。
嘎佤寨陷入了沉寂,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更添几分神秘与不安。
在阿妮的指引下,周小小和石坚避开寨子里的巡逻,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寨子边缘那座孤零零的废弃小木屋。
木屋破败不堪,散着一股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腥气。
周小小心中一紧,这味道,与博物馆宿舍区外现的那块破布上的气味极其相似!
阿妮用钥匙打开生锈的锁(她偷偷藏起来的),三人闪身进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透进来,勉强视物。
角落里铺着干草,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蜷缩在上面,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呼吸微弱。
“阿妈!”
阿妮扑过去,带着哭腔。
周小小示意她小声,然后和石坚走近观察。
越是靠近,周小小胸前的符文铜钱越是出轻微的震动,一丝暖意流转开来。
而她也清晰地感觉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