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怨,还有……一种被束缚的愤怒。
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第二天清晨,一辆绿色的吉普车驶出了“第七民用器材研究所”
的大门,朝着北方边境方向疾驰而去。
开车的是一名沉默寡言但经验丰富的基地司机。
石坚坐在副驾驶,周小小和李明远坐在后排,带着必要的装备和仪器。
路途漫长而颠簸。
越是往北,地势起伏越大,人烟也逐渐稀少。
茂密的原始森林开始取代农田,空气中弥漫着树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直到傍晚时分,吉普车才摇摇晃晃地开进了一片位于山坳中的建筑群——红旗林场总部。
这里大多是砖瓦平房和木质结构的老房子,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显得朴实而安静,若非事先知情,很难将这里与“怪事”
联系起来。
林场的王书记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中年人,穿着洗得白的旧工装,眉宇间带着忧色。
他热情地接待了石坚三人,安排他们在林场的招待所住下。
晚饭后,在王书记的办公室里,石坚直接说明了来意(以“上级派来的特殊调查组”
身份)。
王书记显然也听说过一些“特殊部门”
的传闻,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石组长,不瞒你们说,这事真是邪门透了!”
王书记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最开始是几个年轻工人,晚上起夜或者说下工晚了,回来就说在林子里,特别是靠近老鹰沟那片,看到一个穿红衣服、长头的女人影子,一晃就不见了。
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眼花,或者谁家媳妇走丢了,也没太在意。”
“后来,就有人开始不对劲了。
晚上睡觉好好儿的,突然就爬起来往外走,怎么叫都不醒,直到走到林子边才自己倒下去。
醒了之后问他们,啥都不知道。
还有的说胡话,什么‘冷啊’、‘疼啊’、‘回家’之类的。
卫生所的医生看了,说是劳累过度或者受了惊吓,开了点安神的药,也不见好。”
“最严重的是刘老蔫儿——就是那个晕倒的老伐木工。”
王书记指了指窗外远处黑黢黢的山林,“他是我们林场的老把式了,在林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胆子大,经验足。
前天上午,他去老鹰沟那边标定新的采伐区,中午就没回来吃饭。
大家去找,现他晕倒在一棵好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老槐树底下,浑身冰凉,就心口还有点热乎气。
抬回来就一直烧说胡话,反复就是那句‘树里有东西……别砍……’。
这都两天了,人还迷糊着呢!”
“老鹰沟?那棵老槐树?”
石坚捕捉到关键地点。
“对,老鹰沟算是我们林场比较深的一片林子了,树密,光线不好,平时去的人相对少些。
那棵老槐树年头可久了,怕是得有上百年了,大家都叫它‘槐祖’,以前还有些老工人逢年过节去拜拜,说是能保佑平安。
谁想到……”
王书记摇摇头,“出了这事后,工人们都不敢往老鹰沟那边去了,生产进度也受了影响。”
石坚与周小小、李明远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书记,麻烦您安排一下,我们明天一早想去老鹰沟,特别是那棵老槐树那里看看。
另外,我们想见见那位生病的刘老蔫同志。”
石坚说道。
“没问题,我明天让熟悉路的民兵排长带你们去。
刘老蔫儿就在家属区,他老伴儿照顾着。”
王书记满口答应。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石坚三人就在一位姓赵的民兵排长带领下,向着老鹰沟出。
赵排长二十多岁,身手矫健,背着半自动步枪,眼神里带着对石坚他们这些“上面来的”
好奇,但并不多问。
清晨的林间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露水打湿了裤脚。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高大茂密,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四周寂静得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和偶尔的鸟鸣,一种原始的、略带压迫感的氛围笼罩下来。
周小小默默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低声道:“这里的‘气’很沉,比外面重很多。
而且……越往里走,那种哀怨的感觉越明显。”
李明远则拿着一个改良过的、类似盖格计数器的能量探测仪,屏幕上的读数果然在缓慢攀升,虽然还未达到警报值,但明显高于林场生活区的背景值。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小片空地。
空地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槐树。
这棵槐树树干极其粗壮,恐怕需要四五人才能合抱,树皮皲裂如同龙鳞,枝桠虬结伸展,遮天蔽日。
尽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