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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她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和无奈,微微低下头,声音却清晰可闻:“张婶说的是……这无妄之灾落下来,确实容易让人说闲话。
所以我更得感谢组织上查得清楚明白,还了我一个清白。
也幸亏咱们楼里大多数邻居都是明事理的,知道不能偏听偏信,不然我可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她再次强调“组织查清”
、“清白”
、“明事理的邻居”
,无形中将张婶置于“偏听偏信”
、“不明事理”
的境地,同时又暗示大多数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张婶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干巴巴地说:“那是,清者自清嘛。”
说完,似乎觉得再聊下去也占不到便宜,端着簸箕快步下楼去了。
周小小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冷。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张婶吃了瘪,只会更加不甘心。
开门进屋,屋内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她反手锁好门,靠在门板上,轻轻吁出一口气。
应对这些口舌之争,比批改一天作业还要累心。
她没有立刻生火,而是先凝神倾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确认无人后,才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
温暖湿润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墨墨欢快地扑上来,尾巴摇得像旋风一样。
周小小抱着它,感受着这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温暖,心中的疲惫和寒意才被一点点驱散。
她在灵泉边喝了几口水,又摘了个空间里结出的、口感清甜的小番茄吃了,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她没有在空间里过多停留,现实世界的危机感迫使她不能沉溺于这片世外桃源。
出来后,她迅生起炉子,烧上热水。
今晚她不打算做复杂的饭菜,只准备用空间里摘的青菜煮一点面疙瘩汤,暖胃也节省时间。
趁着烧水的功夫,她拿出毛线和针,坐在炉边,开始织一条早就想给墨墨织的项圈。
这并不是必需品,但她需要做一些机械的、重复性的手工活来让大脑放松,同时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寒风刮过窗棂,出呜呜的声响。
屋内,炉火带来的暖意渐渐扩散,水壶噗噗地冒着白汽,昏黄的灯光下,只有毛针碰撞的轻微声响。
周小小的思绪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张婶的再次挑衅表明,她不会罢休。
这次举报失败,她可能会蛰伏一段时间,但一定会寻找新的机会,或者从别的方面下手。
生活作风?言论?甚至……她教师的身份?比如在教学上找茬?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更重要的是,那两位审查同志,尤其是年长那位锐利的眼神和关于“气味”
的疑问,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周小小的心底。
他们真的完全相信了吗?还是会留下记录,暗中观察?她身上的变化,还能遮掩多久?
“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
周小小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是外在的处境,还是自身。”
空间是她最大的底牌,但不能仅仅依赖它提供食物和精神慰藉,更要利用它来强化自身,让自己在这个时代洪流中站得更稳,更有应对风险的能力。
如何利用?灵泉水改善体质、提升精力是其一。
或许……还可以尝试用空间里的材料做点什么?比如,制作一些味道浓郁但无害的香囊或皂角,用来遮掩身上可能残留的清新气息?或者,尝试种植一些这个时代常见但又略有不同的植物,万一以后需要解释食物来源,也能有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说法?
她的思维散开来,一个个念头升起又被按下,需要仔细斟酌可行性。
接下来的日子,周小小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策略行事。
在学校,她工作更加认真负责,对学生耐心细致,对同事谦和礼貌。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下课就急着回宿舍,而是会有意识地留在办公室,参与一些教学讨论,或者帮同事一点小忙。
偶尔大家闲聊说起家属院的琐事,若有人提及那晚的检查,她便会露出些许难为情又无奈的表情,简单说一句“已经过去了,相信组织”
,便不再多言,反而将话题引向别处。
这种克制和顾全大局的态度,赢得了更多同事的好感与同情。
渐渐地,厂办小学里也开始流传“周老师老实本分,被隔壁长舌妇欺负了”
的说法。
在家属院,她更是将“以柔克刚”
挥到了极致。
遇到张婶,必定主动客气地打招呼,“张婶好”
、“张婶吃饭了吗?”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
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怨怼,只有晚辈对长辈的表面礼貌。
但就是这种挑不出错处的客气,反而让一心想看周小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