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陈玲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然后才转身快步走出门去,边走嘴里还边不停地咒骂着那个可恶的小偷。
顾卓看着陈玲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面前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顾卓站起身来,然后迈步走出了房间。
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朝着公安局的方向而去。
到了公安局,顾卓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顾延川的办公室。
推开门,顾卓看到顾延川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顾卓在顾延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办公室内一时间有些沉默,最后还是顾卓率先开口。
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许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顾卓才起身离开。
最后,顾卓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对顾延川说道:“延川,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顾延川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顾卓转身离开了顾延川的办公室,他的心情异常沉重,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而在办公室里的顾延川同样心情沉重,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
沉默许久,顾延川终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
云盘山芸栖别苑
外围迷雾重重,任谁进来都会迷失在这片迷雾森林之中。
而迷雾中的别院却是环境清幽,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在湖边的水榭中,一黑一白两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壶香茗,袅袅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黑衣老者面容肃穆如铁,白衣老者神情淡然似云,两人之间的檀木棋盘上,黑白二色棋子已星罗棋布。
&0t;啪!
&0t;
顾老枯瘦的手指夹起一枚黑子,重重落在天元之位。
那声音清脆如金石相击,竟震得水榭旁的湖面泛起细微涟漪。
&0t;二十年不见,顾兄的功力愈精进了。
&0t;燕家主捋了捋雪白长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未急着落子,而是提起青玉茶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碧螺春。
茶香氤氲中,顾老冷笑一声:&0t;燕老头,你躲在这迷雾阵中修身养性,棋艺可别退步了才好。
&0t;他袖袍一挥,棋盘上的黑子竟微微颤动,散出丝丝黑气。
燕家主不以为意,轻啜一口清茶后,从棋罐中拈起一枚白子。
那棋子在他指尖莹润如玉,随着他手腕轻转,白子飘然落在三三位,如一片雪花轻触水面。
&0t;云手三叠,以静制动。
&0t;燕家主白子落下瞬间,水榭檐角悬挂的铜铃无风自鸣,三声清越悠扬,与棋子落盘之声完美相和。
顾老双眼微眯,指节在棋盘边缘轻叩两下。
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五步外的湖面&0t;砰&0t;地炸起一道水柱,惊飞数只白鹭。
他趁机将一枚黑子拍在棋盘西北角,棋子入木三分。
“二十年,燕老头你的性格似乎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依旧喜欢玩弄一些小聪明和小花招。”
此时,棋盘上的黑子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突然间紧密地连成一线,宛如一道坚固的铁索横亘在江面上,无情地截断了白棋的去路。
燕家主凝视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看着对方那横冲直撞、毫不留情的下棋手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顾兄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戾气还是如此之重。”
“我这可不叫戾气,我只是做事果断,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像当年要不是你看着,我……”
&0t;当年要不是我看着,你什么?&0t;燕家主广袖轻拂,一枚白子悬在棋盘上方三寸,迟迟不落。
水榭四周的雾气突然凝滞,连鸟鸣声都消失了。
“难道你们顾家百年前是怎么被逼到这里,你全忘了?……”
燕家主说到这,明显感觉到顾老头身上的气息一下子阴沉了许多。
但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老手中的黑子&0t;咔嚓&0t;一声裂成两半。
&0t;燕无归。
&0t;顾老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0t;你有胆再说一遍。
&0t;
燕家主不慌不忙,将悬而未落的白子轻轻放在唇边呵了口气。
那枚白子顿时绽放出莹润光华,照亮了他皱纹纵横的面容。
&0t;我说,你忘了顾家先祖是如何跪在燕山脚下,求我们给一条生路的吗?&0t;他故意放慢语,手中白子突然射出,精准地打在棋盘中央的天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