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缺口——齐乐这一掌,竟将凤皇血的炽热、天枢术法的诡异,还有破妄境的灵力融成了一体。
齐乐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血迹被汗水冲开,露出几分苍白。
他看着许轩挣扎着站起,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看,我们谁都没资格……谈梧桐。”
许轩抹了把嘴角的血,重新拔出斩妖剑。
这一次,剑身上的金光不再温和,而是带着凛冽的杀意:“那便打到有资格为止。”
斩妖剑再次挥出,这一次却没有劈向齐乐,而是直刺苍穹。
剑尖划破云层的刹那,许轩突然念起了经文,那经文一半是道家的《黄庭经》,一半是佛家的《金刚经》,最后竟以儒家的《大同篇》收尾。
三教经文交织的瞬间,天空中突然降下无数道金光,每一道金光里都裹着一柄虚幻的剑影——那是他以国运为引,借来的三教气运剑。
齐乐抬头看着漫天剑影,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
他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袍,露出心口处那枚凤形胎记,胎记此刻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既然你要打,”
他双手张开,仿佛要拥抱这片焦土,“那就让这天地……做见证!”
凤皇血彻底爆的瞬间,齐乐的修为竟在破妄境的基础上再涨一分,周身的火焰化作真正的金色,连瞳孔都染成了纯金。
他没有去挡那些剑影,反而任由它们穿透身体,同时双手结出天枢术法的最高奥义——“星落”
。
刹那间,整个战场的时间仿佛被放慢。
许轩看着那些穿透齐乐身体的金光剑影正在寸寸瓦解,看着齐乐身后浮现出亿万星辰的虚影,突然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
“住手!”
许轩嘶吼着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三尺之外。
齐乐看着他,眼中第一次褪去了冰冷与杀意,只剩下一片疲惫的平静。
“许轩,”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对方耳中,“这一剑,是替梧桐……问你的。”
亿万星辰虚影骤然崩塌,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直直劈向许轩。
而那些穿透齐乐身体的金光剑影,也在同一时间炸开,将他的身影吞没在光海之中。
战场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那辆被许轩撞过的坦克,还在微微烫,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撕裂天地的对决。
光海翻腾如煮沸的金汤,贯穿天地的光柱劈落时,许轩周身突然涌起更浓郁的明黄气流。
那气流不再是半透明的护罩,而是化作实体般的龙形虚影,龙角峥嵘,鳞爪分明——这并非他主动调用更多国运,而是华夏大地亿万生灵在这一刻无意识的共鸣,仿佛冥冥中自有意志,不愿见这位守护者在此陨落。
龙影昂出无声咆哮,与金色光柱悍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两种力量相互湮灭时产生的极致寂静。
光柱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流萤;龙影也在震颤中逐渐淡去,最后只余一缕气流缩回许轩体内。
他踉跄着站稳,胸口焦黑的掌印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但五脏六腑并未伤及根本。
刚才那瞬间,他借着国运共鸣的缓冲,将三教灵力尽数沉入丹田,以佛家“不坏身”
硬抗了光柱余威——这已不是挨打的应对,而是生死之间的本能防御。
“齐乐,你当真要走到这一步?”
许轩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声音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已消散。
他看着光海中心那团逐渐凝聚的金红色身影,斩妖剑在手中嗡鸣作响,剑身上的符咒亮得刺眼。
光海散去,齐乐的身影重新显露。
他胸口的凤形胎记已淡成浅金色,嘴角挂着新的血迹,但那双纯金的瞳孔里,疯狂与平静正奇异地交织。
“一步?”
他低笑一声,星光剑再次出现在手中,“我从梧桐倒下的那一刻起,就只剩这一步可走了。”
话音未落,齐乐已化作残影扑来。
这一次,他的剑招里少了几分宣泄的暴戾,多了几分玉石俱焚的决绝。
星光剑划出的轨迹刁钻至极,时而攻向许轩眉心,时而扫向他持剑的手腕,每一剑都逼得人必须全力应对。
许轩眼神一凛,终于动了真火。
他不再留半分余地,脚下踏罡步斗的度陡然加快,身形在齐乐周围化作三道残影,正是道家“一气化三清”
的身法。
三道残影同时挥剑,斩妖剑的青铜色光芒与星光剑的银辉碰撞,出密集得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
“铛!
铛!
铛!”
齐乐只觉眼前剑光如织,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身。
他凭着凤皇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横剑格挡,却仍被其中一道残影的剑锋扫过肩头,带起一串血珠。
伤口处传来灼痛,却让他眼中的战意更盛:“这才像话!
藏着掖着,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