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先生是说……有东西借建木复苏之力,藏在了这场天地异变里?”
“不是借势。”
鬼谷子摇头,指尖指向天边最暗的那片云——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难辨的度变黑,边缘却泛着诡异的银光,“是‘同生’。
建木的根须扎得太深,深到能触碰到轮回之外的‘沉渣’。
三百年前我读李斯的残卷,他在焚书坑儒时曾见‘黑风裹星坠于东海’,当时只当是方士的妄言,如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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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眸色凝重:“那或许是这位法家先驱,在刀光剑影里偶然瞥见的真相。”
“传令天枢七星。”
鬼谷子转身,道袍下摆扫过露台的青石,带起细尘纷飞,“从今日起,盯紧所有与‘初醒’相关的异常。
凡灵气觉醒时伴有‘异兆’者——无论是出生时天生异瞳,还是觉醒时天地色变,哪怕只是让墙角的青苔多长了半寸,都要一一记录在案。”
天冲盟主躬身应是,正欲转身,却被鬼谷子叫住。
“告诉天枢子弟,”
鬼谷子的目光越过层叠的山峦,落在东南方向的人间灯火处——那里,一个背着半旧书包的少年正踢着石子走出巷子,校服裤脚沾着的泥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建木复苏只是序幕。
真正要来了的东西,或许就藏在某个没人在意的角落。
可能是街心公园啃长椅的松鼠妖,可能是小区花坛里疯长的月季花,甚至可能是……一个对着墙根青苔练推掌的愣头青。”
露台上的风突然转了向,卷着泰山的寒气,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那里,林野刚走出巷口,书包侧袋的不锈钢保温杯突然轻轻晃动,“哐当”
一声轻响。
杯壁上,映着天边沉落的晚霞,也映着少年攥紧书包带的手——指节泛白,像在握着什么即将破土而出的秘密。
而巷子深处,墙缝里的青苔正悄悄收紧缠绕石子的枝条,嫩绿的丝绦间,一点极淡的金光正慢慢晕开,像埋在土里的星星,终于要眨开眼睛了。
林野的生活像块被晒得温热的年糕,黏糊糊地裹着日常的甜腻。
早上六点半被他妈掀被子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摸过枕边的校服套上,领口还沾着昨晚没洗干净的油渍——那是吃泡面时洒的,汤水里飘着的枸杞颗颗分明,和保温杯里的一模一样。
“赶紧喝了!”
他妈把保温杯往餐桌上一墩,搪瓷碗沿磕出个豁口,“张阿姨说她家小虎喝这个,灵气等级上周从d-涨到c了,你也给我争点气!”
林野捏着鼻子灌下半杯,苦味儿顺着喉咙往胃里钻,眼角都呛出了泪。
他瞥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东边的云层已经透出点橘色,像被谁不小心泼了碗橘子汽水。
这时候的太阳还藏在云后面,像个没睡醒的懒汉,连光都透着股软绵绵的劲儿。
“知道了知道了。”
他含糊着应,抓起书包往门口冲,帆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出“啪嗒啪嗒”
的响。
巷子里的青苔又长了些,夜里的露水没干,踩上去差点打滑——这玩意儿最近总跟他过不去,上次练推掌时绊了他一跤,害得他在李浩面前摔了个屁股墩,被笑了整整一周。
学校的日子乏善可陈。
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推导函数,粉笔灰簌簌往下掉,林野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呆。
阳光穿过叶缝,在他手背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无数只跳跃的小金虫。
他悄悄蜷起手指,那光斑竟跟着往掌心缩了缩,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让他后颈的皮肤微微烫。
“林野!”
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精准地砸在他桌上,“这道题的解法,你来讲!”
他猛地站起来,桌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全班哄笑起来,李浩趴在桌上,肩膀抖得像筛糠。
林野涨红了脸,盯着黑板上的抛物线,脑子里却全是中午的太阳——这个点的太阳最烈,晒在操场上能把塑胶跑道烤得软,每次体育课自由活动,他总爱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闭着眼感受阳光往骨头里钻的热度,那时候丹田的热流会比平时活跃些,像条刚睡醒的小蛇,在肚子里慢慢扭。
“不会?”
老师皱着眉,“坐下吧,上课别走神。”
他悻悻地坐下,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
刚才被光斑照过的地方,还留着点微弱的暖意。
这事儿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李浩。
灵气检测课上,仪器总在他手心亮到一半就灭了,老师说他是“灵气感应迟钝”
,同学说他是“天选废柴”
,只有他自己知道,太阳最盛的时候,那股热流能爬到胸口,像揣了个小小的暖水袋。
午休时李浩拽他去小卖部,冰柜里的可乐冒着白气,瓶身上凝的水珠滴在柜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看,妖族格斗赛的最新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