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色莲花在魔气中寸寸崩裂,江万结出的龟甲卦象也被黑雾吞噬。
“这是天机镜的时空回溯之力!”
梧桐惊呼,残破的焦尾琴突然出悲鸣,琴弦上凝结的血珠竟化作流泪的人脸,“当年弋始行走天下,作为第一位人皇与第一位神明手下之人,在天下人间四处封印妖族与邪神的一段记忆。”
西王母癫狂大笑,周身瘴气凝聚成巨大的魔手,狠狠拍向黑袍人:“就算你身躯重现又如何?如今天下人间的灵力根本不足以你施展,你同样不能奈何我!”
魔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无数阴鸦从裂缝中涌出,遮天蔽日。
黑袍人却不闪不避,天机镜光芒大盛,镜中另一个时空切片浮现——昆仑山顶,白衣女子将最后一块镜碎片嵌入石台,整个天地为之震颤。
齐乐突然感觉怀中《山海经》剧烈烫,古籍扉页的卦象急流转,“镜分九命,血祭重生”
八个朱砂小字化作火焰窜入他的眉心。
识海中,弋始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清晰:“齐乐,只有将我们的力量融合,才能修复天机镜!”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齐乐体内。
齐乐周身爆出黑白交织的光芒,怀中残镜自动飞起,与黑袍人手中的天机镜虚影合二为一。
完整的天机镜悬于空中,镜中倒映出西王母惊恐的面容——她脚下的血海正在急消退,破界大阵的青光也开始黯淡。
“不!
不可能!”
西王母的嘶吼响彻天地,她手中权杖刺入大鳖天灵,试图做最后一搏。
然而被禁锢的大鳖突然睁开双眼,龟甲上的禁制咒文彻底倒转,与天机镜的光芒产生共鸣。
岱舆仙山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山体裂缝中探出的黑色触手开始急回缩,魔神头颅出不甘的怒吼,渐渐消散在金光之中。
齐乐握着完整的天机镜,镜中无数时空切片开始重组。
他看见白衣女子在昆仑山顶微笑,看见叶逸辰、梧桐、姚和尚和江万并肩作战的身影,也看见自己作为弋始,在时空裂隙中寻找镜碎片的千年跋涉。
天机镜光芒大盛,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西王母在光柱中出凄厉惨叫,她的魔气被光柱尽数吸收,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最后一刻,她不甘的眼神与齐乐对视:“就算今日失败,你以为阻止我就能改变八座仙山重现天下人间?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
话音未落,西王母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夕的灵台之中,返回了神话世界。
海面恢复平静,岱舆仙山残躯仍然漂浮在沪市上空,只留下大鳖虚弱的喘息声。
海面蒸腾的血腥味尚未散尽,一道莹白身影自半空坠落。
齐乐本能地疾冲上前,怀中天机镜的光芒将女子苍白的面容镀上金边——正是被西王母夺舍的夕。
她睫羽轻颤,涣散的瞳孔逐渐凝聚出焦距,当看清眼前人时,干涸的唇瓣微微翕动:“主、主人……”
沙哑的呼唤如重锤敲在齐乐心口。
数月前分别时,夕还是那个持剑而立、眉眼英气的贴身护法,此刻却虚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蝶翼。
他刚要开口,怀中的天机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倒映出夕身后扭曲的黑影——那是西王母残留的魔气,正试图卷土重来。
“小心!”
叶逸辰的警告声与青冥剑的嗡鸣同时炸响。
雷光劈开魔气的刹那,夕却突然剧烈颤抖,染血的指尖死死攥住齐乐的衣袖。
她的目光越过齐乐肩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齐乐尚未反应过来,识海中的弋始已出低沉的嗡鸣。
黑袍身影自他体内浮现,面具缝隙溢出的幽蓝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夕的膝盖重重砸在沙滩上,扬起的砂砾沾在她破碎的裙摆:“弋、弋始大人?!”
颤抖的声音里混着恐惧与难以置信,“千年前…不,不对,主人,你”
夕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弋始周身的黑雾翻涌,面具上的青铜纹路亮起诡异的光。
他抬手隔空一抓,残余魔气瞬间被抽离夕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齐乐这才现,夕颈侧不知何时烙下了血色咒印,形状竟与西王母簪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夺舍留下的印记。”
弋始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金石相击的冷硬,“若不及时清除,她的魂魄将在七日后彻底崩解。”
黑袍人伸出的手掌覆上夕的头顶,幽蓝光芒渗入她的眉心,咒印以肉眼可见的度消退。
沙滩上,姚和尚突然低诵佛号,金色莲花在他脚下重新绽放:“阿弥陀佛,此等秘术,唯有上古镜灵能施为……”
江万的枯枝在沙地上划出凌乱卦象,脸色却比先前好了许多:“镜分九命,血祭重生——齐乐,看来你不仅融合了弋始的力量,更继承了天机镜的权柄。”
梧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