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到的这两个人要深得多。”
“急着结案,不是平息风波,可能是埋下更大隐患的伏笔。”
江昭阳的目光最终锁定在监控屏幕上切换回林维泉隔离监室外的实时画面。
屏幕中,林维泉依旧端坐在简陋的铁床沿,脊背挺直,闭目养神,神态间竟有种奇异的安然。
方才讯问室里那瞬间的破绽仿佛从未生过。
又或者说,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重新包裹了起来。
他就像一颗被淤泥覆盖的顽石,冰冷坚硬,不惧水流冲刷。
看着那张平静却蕴含着巨大张力的脸,一个清晰的认知如同冰冷的溪流,淌过江昭阳的心底。
他踏入市纪委基地的那一刻,主动卷入这场漩涡,就已经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江昭阳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出一声沉闷而坚决的撞击声,仿佛宣告着一段过往已被彻底斩断。
空气凝固成一种沉重的胶质,带着陈旧金属的冰冷腥气和若有若无的漂白水刺鼻味道。
头顶的灯管出单调低沉的嗡鸣,在四面冰冷光滑的水泥墙壁间反复折射,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不锈钢长桌固定在地面上,边缘棱角在惨白灯光下反射着锋利的光,切割着室内局促的空间。
两侧各有一把同样材质的椅子,像是为一场沉默对决量身打造的刑具。
林维泉被人送了进来。
就在门口停住的瞬间,他那双涣散、疲惫的眼睛猛地聚焦在长桌对面稳稳坐着的身影上。
时间骤然停止。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嘴巴下意识地张开,喉咙里似乎被一团滚烫的砂石堵住,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江……江……”
剩下的字眼像断线的风筝,跌落在死寂的空气里。
震惊和狼狈如同被泼墨一样迅染透了他整张脸。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呼吸,脸迅涨红。
继而变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