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磕巴。
他把签好的文书,用食指弹了弹,又用嘴吹了吹,等墨迹差不多干了,就叠起来,揣入怀中:“卢……卢掌柜,这大家伙可都看见了,这五百两白银可是您自愿……愿认捐的。”
刘全还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学了学卢生刚才的动作,惟妙惟肖,颇具神韵。
卢生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里嘀咕:“这怎么回事?没有功名之前,也没有官员来讹诈啊?这怎么考了个经魁,这官府反而找上门了?这功名也不好使啊?”
刘全狞笑两声,低声对卢生说到:“卢掌柜,我都查……查过了,州府往日账目里,您这回春医馆,还有那佰草集,可都……都是便宜从官府购得的!
过去你使了什么招数,我无从得知!
但如今,州……州府财力紧张,你得吐一些出来!”
二人正说着小话,门口却走来一中年夫人。
于夫人来了,她也不跟卢生打招呼,直接拱手拜道:“贫妇见过刘知州,刘师爷。”
她近来口音收敛了很多,说话语也调轻柔许多。
刘从德对她颔点头,还是不说话。
吊儿郎当的坐在太师椅上。
刘师爷站立一旁:“于……于夫人到了?正好,你……你来宣布一下‘科配银’的摊派吧。”
这“劝捐银”
刚摊派下来,这“科配银”
又来了?所谓科配银,就不是“劝捐”
了,官府会按户或者资产直接强制征收的。
于夫人让人拿过来一本账册:“卢掌柜,今天刘大人正好也在,这朝廷赈灾,我们商会责无旁贷,每家商户都要缴纳的,卢掌柜这里摊派金额就是八百四十三两白银!”
八百多!
?这数字有整有零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算出来的!
这要是一口气都交。
卢生得现金全得耗光,债务还不起,欠款又收不上来,他这生意估计全得黄了。
卢生想拿过账本,亲自复核一下:“怎么会这么多,于夫人这账是怎么算的!
?”
刘全却抢先把账本夺了过去,一本正经的翻看起来:“于夫人这账目做得细致,老夫很满意,刘大人也是放心的。”
卢生见账本夺不过来,只能开口质问道:“那敢问于夫人,您这次摊派了多少银子?”
于夫人莞尔一笑:“贫妇生意没有卢掌柜做得大,这次核算资产,按律当缴白银四百三十八两,不过贫妇之前主动捐过银子了,也参与了施粥,这次摊派,按律可以抵扣,当缴白银二百五十两。”
荷儿逮到个机会,赶紧插嘴道:“那我们回春堂义诊不算吗?出人出力,前前后后,算个一千两银子不过分吧?街上挂的红色回字招牌,哪个灾民不认识!
?”
荷儿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刘全呵斥道:“这是哪家的丫鬟!”
卢生已经有些生气了,硬气回话道:“这是我家的丫鬟!”
“还真是个丫鬟!”
说话间,猝不及防的,刘全直接给了荷儿一个耳光,力道不轻,荷儿嘴角立马冒出血来!
刘全朝着荷儿啐了一口:“主家说话,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丫鬟也敢插嘴了!
?”